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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蓮佳里村防砲陣地衛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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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蓮美崙山槍砲陣地弟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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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O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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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機機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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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牛飛彈 |
郭政隆:查哨
衛哨是部隊的耳目,也是非常重要的安全工作,在外島曾發生衛哨不夠盡責而睡著,所屬部隊因此遭對岸摸哨而致全體遇害,這些類似案件在前線部隊屢聞不鮮,所以查哨之事也是軍官的重點工作之一。
個人第一次查哨情景至今記憶猶深,因那是慘遭「伏擊」的慘痛經驗,那時剛下部隊不久,為瞭解外圍陣地,專程抽空到位於花蓮美崙山的槍砲陣地走一趟,並順道查哨,那知還未到達哨所,竟有一隻會匍匐前進的狗,偷偷的跟過來,而且還狠狠在我小腿肚上咬了一口,雖是痛徹心扉,但拘於軍官顏面及風度,也只能在弟兄面前忍痛裝沒事,不過弟兄們卻因此頗過意不去,晚點名後打電話給我,說把那條狗宰了煮一大鍋,要我過去吃宵夜,向來不吃狗肉的我是無福消受這頓佳餚,除了默念阿彌陀佛外,對弟兄的好意也不忍苛責,這條有眼無珠的倒楣狗,咬到我就只能倒楣歸天。
下部隊那時是民國69年尾,所以很快就是過年,照部隊習俗,連上長官總是要在大年夜出去「查哨」,美其名查哨,事實上是灑錢發紅包,藉以慰勞連上士兵,並拉近官兵情感;當時我那少尉每月的薪餉是8,888元,扣除寄回家的安家費,自己也是所剩無幾,但居於部隊慣例,還是算好衛哨數量,準備了幾份百元紅包去當財神爺,不過算了半天,卻忘了把與我們衛哨同區的陸軍哨所加進去,致使程經陸軍衛哨時,任由陸軍弟兄大喊「長官好」,卻拿不出紅包,只能尷尬答禮,快速離去。
在防砲的幾次查哨,均還算正常,弟兄頗為盡職守份,僅有一次是查到一位值哨老兵,竟大刺刺的坐在四O砲方向手坐位上呼呼大睡,當然免不了請他至禁閉室去睡個夠,這也是我在防砲部隊查哨中唯一下的一次「重手」,不過這種場面跟聯隊後勤單位衛哨比起來,可就是小兒科了。
在機場聯隊,大隊(比照防砲團、陸軍旅)以上單位的尉級軍官需輪值日,編階校級以上則需輪值星,但不管值星、值日,都須於夜間查哨,而查哨範圍必須環繞機場內、外圍一圈,開車查哨一趟下來約需一個多小時,因「路途」遙遠,民用汽、機車又不能上飛機跑道,所以在查哨前總要先向有軍車的單位洽借,如果人緣不好,或人家不願借車,那就只能騎單車去查哨,若這樣查下來最少也要二、三小時以上;當時個人運氣都還不錯,很受幾位長官的照顧,所以查哨時每次都有工作車或吉普車可用,每次查完哨,也都順道帶著駕駛跑到外面街上去吃完宵夜再回來。
當時開車查哨,很單純就只是到各哨所查看衛兵,並簽名交差了事,也沒發生過什麼特殊狀況,但是我隊一位副中隊長則是曾發生「靈異」事件,在我們上班時,見他滿臉是傷,問他怎會掛彩,他也不肯講,後來才從替他駕駛的士官長口中得知緣由。
當年我中隊弟兄曾受令到一個機庫去等飛機回來要做安全檢查,但待命半天,這飛機始終沒有回來,很久後才接到通知,說飛機摔到海裡去,不會回來了,而從此這機庫就有繪聲繪影的傳說;副中隊長查哨那天夜裡,忽然薄霧飄渺,那種感覺非常詭異,而當查哨經過這機庫前時,查哨車輛卻突然偏滑失控,這時前座的車門也莫名其妙的自動打開,副中隊長乃順勢被拋洒出去,當其落地後,車輛卻即恢復正常,當士官長再把車開過來接他時,副中隊長已是滿臉傷,平常鐵齒的副中隊長,這次除了內心暗叫見鬼外,也不好意思說出這段事故。
民國76年,在我接任大隊作戰官後不久,聯隊突要我單位增設一個小牛飛彈庫的哨所,衛兵就由大隊所屬各單位輪流派人站哨,並由我直屬督導,但為了這哨所,也是把我弄得火冒十幾丈,因為是自己單位的內哨,外單位不會來查哨,站哨的衛兵就顯得散漫無章,每次我去查哨,總有一大堆毛病,明明規定嚴禁煙火,卻每次都逮到衛兵抽煙,甚或衛兵偷懶、摸魚而「失蹤」的情事也常是習以為常,故多次在哨亭內撿到「失蹤」衛兵的警棍、防毒面具、香煙、酒……,而每次寫簽呈要送失職人員關禁閉,藉以警惕,各單位主官卻都以人員欠缺,或維修作業趕工,暫時無法執行為由來搪塞,造成這些兵員有恃無恐,弄到最後,連我也很「怕」、很不願意來查這個哨所,所幸也不知道何故,又突然把這個哨所撤掉,讓我心中這塊「石頭」終於安然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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